下雨天在山坡地上走動, 就像是輪胎在泥濘裡打滑一樣,不同的是我沒有一顆強壯的引擎。


好久沒有去採竹筍了,除了因為小妍妹還太小的關係,還有另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,那個山坡實在是太不好爬了,每次採完竹筍都要累癱個兩三天,所以有幾年沒有參加這個活動了。

 

今年很奇怪,採竹筍的企圖一直存在於腦海裡,剛好又遇到老魏,所以就約了老同事,在清明節假期到老魏的竹園裡收成他的桂竹筍。

 

不巧的是採筍子的前一天竟然下雨了,雖然採桂竹筍對我們家來講已經相當有經驗的事了,但是雨天的山坡就像是魔鬼般的考驗,一般來說是該打退堂鼓的,可是在我堅強的意志領導下,我們仍然繼續這個活動,當人員到齊後由阿益帶領我們往老魏的山上挺進。

 

原本以為當天只有我們一行人前往,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老魏跟他的朋友們已經在整理行囊了,原來他們更早來採,看他們滿滿的收穫,我心裡不由得嘀咕,真是的!這樣子我們還採個屁啊!上了山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,平坦的地方已經被砍伐一空了,雖然洩氣,為了不要白跑這一趟,我義無反顧的往山上竄去。

 

老魏的山本來就不好爬,除了坡度陡峭之外,因為他也沒辦法整理,所以到處是倒掉的竹枝樹葉,要跨過這些障礙,比起以前跑五百障礙時還痛苦,加上雨天的泥濘,真可說是舉步維艱,顧不得樹梢上散落的雨滴,手腳並用外還得眼觀八方,手裡還要拿著布袋跟幾根小得可憐的筍子,收穫愈多走得愈是辛苦。

 

可是我不服輸的精神讓我像是森林裡的泰山一樣,一下子就把同伴們遠遠的拋在身後。可是泰山也會有出錯的時候,因為雨天的泥濘讓我摔了好幾次,有時仰天長嘯也有跪拜神佛,真是夠了,不過就是幾根筍子嘛!幹嘛這麼拼命啊。

 

每次跌倒其實我都想要大叫,可是為了男人的尊嚴我還是忍住了。每一次跌倒後起身,急忙看的不是身上哪裡弄髒,而是看著我的筍子有沒有滾出袋子,跟有沒有人看到我的窘樣,愛面子的程度連我自己都想笑。

 

當我的環保袋裡的筍子越來越多,愈是讓我舉步維艱,當我決定下班了,不幸的是竟然發現我迷路了,這真是一件誇張的事,不過就上山跟下山,連這樣都會迷路,難怪常會有人遭遇山難,應該都是因為太自以為是了。終於老婆大人受不了了,打電話催促著我趕快下山了(順便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),其實我也想快一點啊!不過我就是沒辦法,因為我還在想著該怎麼下山才對,還有要怎麼背著兩個環保袋躲開那些密密麻麻的竹子而不被卡住。

 

真累!為了從山坳裡爬上來,我耗盡了所有的氣力,一度我還以為我快要休克了。最後我還是受不了的打電話求援,想找個年輕力壯的上來幫忙抬一包筍子,結果出現的竟然是最年長的阿益,這些破少年真是沒用,還是阿益最夠義氣了。

 

下了山,老婆大人趕忙著幫忙清理鞋上的爛泥,我環顧了一下,果然除了阿益以外,其他人的收穫都不怎麼樣,最扯的就是小周,袋子裡就放著兩根筍子,因為據他描述,他根本找不到筍子,都被我們採光了,跟在我們後頭想要採到的機率是零,所以他很早就放棄了。看看我自己,頭髮被汗水跟竹子上的雨水給浸透,衣服也濕得貼在身上,牛仔褲上到處都是泥水的痕跡,腳上的泥巴連自來水都很難沖走,相形之下他實在是太不認真了,不過換個角度想想,他應該是比較聰明的,因為收穫跟付出看起來是不太成比例的。

 

後來阿益帶我們去獅潭老街吃仙草,口味真的是很好,難怪遠近都馳名,改天可以來玩玩,不過別再採竹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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